莊淑芳
人文與社會學院
國語文學系
我不是一個擅長寫詩的人,平時所閱讀的文學作品類型亦是小說居多,散文集和詩集比較少接觸、閱讀。
第一次嘗試寫現代詩,是在大學一年級適逢台南大學一年一度舉行的「松濤文藝獎」。我以腦海中一閃而過的一個景象為主軸,書寫了一首短短的現代詩,抱持著有些緊張的心情的投稿至松濤文藝獎的電子信箱。
大約二、三個月後,入圍名單出爐,我的作品得以有幸名列其中。本是隨意捕捉的靈感所寫出的詩句,入圍是意外之喜,也讓我對自己的作品有了比原本更多的期望,因此決審會上沒能得到評審更多的意見,對我而言是有些失望的。
而在升上大學三年級之後,我選修了系上所開的「現代詩寫作」課程,在一學期內創作了十幾首現代詩作品。此次重拾現代詩寫作,意外開啟了我對於現代詩的興趣。
本次的得獎作品《Rouge》,便是在和有共同寫作愛好的小團體中所舉辦的「關鍵字寫詩」中所誕生的。
題目是「水溝」、「眼鏡」、「衛生棉」這三個關鍵詞,大家分別以這三個元素入詩,不限出場順序,不限行數篇幅,創作出一首現代詩。
於是我以「紅色」(Rouge,法文,意指紅色)為主題,寫下了我腦海中構想的畫面:
我把眼鏡摘了。在輾轉難眠的夜裡。
小套房的門喀噠一聲開了,妳匆匆的剪影竄進廁所,把街上整排臭水溝的污濁嘔進懷裡死死抱著的馬桶——猶如救命稻草。
廁所的燈啪嗒一聲開了。像靜默的魂在半掩的塑膠門板邊看妳,看妳,嘔出整個夜店的燈紅酒綠,整座城市的寂寥空虛,整街路燈的幽微希望。
妳的紅色高跟鞋掉了一隻。掉進馬桶邊有妳早上換過扔掉死性不改攤開的衛生棉的垃圾桶裡,於是妳從包裡掏出蘭蔻196唇膏,對著五彩斑斕 的一小方寸馬桶水面補妝。
轉過頭,瞇起眼,咧開嘴,妳問好看不好看。
好看不好看。
我說,我把眼鏡摘了。
這首題為《Rouge》的現代詩是一首散文詩,我用故事性強烈的詩句建構起畫面感,串聯了「水溝」、「眼鏡」、「衛生棉」這三個關鍵詞,盡可能將難以融入的三個元素不突兀的寫入詩句之中。
《Rouge》這首現代詩的首尾皆是「我把眼鏡摘了」,而摘了眼鏡這個動作意謂著敘事者的視野變得模糊起來——於是關於「她」的畫面落在敘事者眼中最鮮明的便是「紅色」。紅色的唇膏、紅色的高跟鞋、沾了紅色的衛生棉,在模糊視野裡最顯眼的顏色,強烈又一塌糊塗的紅。這是我希望在這首現代詩中表達出的意境,而決審會中評審亦對於這首現代詩有非常精闢的解讀。
很感謝評審的建議與點評,讓我能繼續進步。